第42章 父翼（第2頁）

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萬鈞雷霆在所有“光輝之影”士兵的意識深處炸響，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沒有多余的動作，伊斯皮爾只是抬起了手。他周身的金色能量如同沸騰的海洋般洶涌而出，并非分散攻擊，而是在他掌心前方瞬間凝聚、壓縮成一柄橫亙半空的、純粹由毀滅性能量構成的巨大金色光矛！

下一刻，光矛無聲無息地消失。

不，并非消失，而是速度太快！它如同瞬移般，直接出現在那艘隱形偵察艦的核心引擎部位！

沒有爆炸，只有一聲沉悶的、仿佛空間本身被洞穿的異響。偵察艦表面的暗色裝甲如同紙張般被輕易撕裂、熔穿，內部結構在極致的光與熱中瞬間汽化。整艘艦船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所有光芒熄滅，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巨鳥，歪斜著、無聲無息地向著平原墜落，在遠處砸起一片巨大的塵埃。

一擊，僅僅一擊，便摧毀了“光輝之影”的精銳偵察艦！

那些地面上的士兵還來不及反應，伊斯皮爾的目光已然落下。不見他有何動作，一股無形的、浩瀚如星海般的威壓轟然降下！所有“光輝之影”士兵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悶哼一聲，齊齊跪倒在地，護甲扭曲，能量武器瞬間過載報廢，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整個戰場，在他降臨后的短短數息之內，被徹底碾壓、掌控。

伊斯皮爾緩緩降落在小伊面前，巨大的金屬翼收斂于身后。他先是看了一眼那幾名掙扎著想要起身行禮的低階天使，微微頷首：“你們做得很好，回去自有封賞。”

然后，他的目光才真正落在小伊身上。那目光復雜無比，有看到兒子安然無恙的一絲松懈，有對他此刻狼狽模樣的痛心，更有深沉的、之前被固執所掩蓋的愧疚。

他沉默了片刻，揮退了左右，向前一步，聲音不再冰冷，而是帶著一種罕見的、甚至有些艱澀的溫和。

“小伊”他叫出了這個久違的、更顯親近的名字，“是我錯了。”

小伊站在原地，身體因脫力和心潮澎湃而微微顫抖，他緊緊盯著父親，沒有說話。

“我不該只用神族的鐵律來衡量你，忽視了你母親的感受，更忽視了你身上蘊含的、或許連我都無法理解的獨特性。”伊斯皮爾的語氣誠懇，“路西法大人說得對，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可能性。將你推開，是我的愚蠢和失職。”

他看著小伊蒼白而倔強的臉，仿佛看到了姮婭日夜憂思的淚眼，心中的悔意如潮水般涌上。

“回家吧，小伊。”伊斯皮爾向他伸出手，那是一只屬于戰士的、布滿力量卻在此刻顯得異常溫和的手，“你母親她每天都在等你。我們回家。”

蒼白平原的風依舊冰冷，但那道金色的身影和這句遲來的道歉，卻像一道熾熱的光，刺破了小伊心中積郁已久的堅冰。回家。這兩個字，他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