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脈入口的黑霧還沒散盡,王大叔帶著楚燼三人貓在矮坡后,指尖指著前方被蠻族守得嚴嚴實實的礦洞——洞口兩側插著染血的蠻族圖騰旗,十余個裹黑袍的蠻族修士正圍著篝火喝酒,腰間的石斧、骨刀在火光下泛著冷光,陣眼處嵌著三塊下品愿力石,淡黑色的邪光順著陣紋蔓延,在洞口織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那就是蠻族設的‘邪煞陣’,”王大叔壓低聲音,指節因攥緊地圖而發白,“上次我逃出來時,親眼看見他們用礦工的血喂陣眼,這陣不僅能擋外人進去,還能把礦里的邪煞氣聚起來,讓里面的百姓越來越虛弱。”
楚燼順著王大叔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陣紋邊緣的泥土泛著黑紅色,偶爾有細微的血珠從陣眼滲出。他攥緊手中的鳳凰玉佩,玉佩傳來的溫潤白光似乎也感知到了陣中的血氣,微微發燙。“岳將軍,這陣能破嗎?”他在心中默念。
下一秒,淡金色光紋在楚燼身側亮起,岳飛的虛影凝實現身,銀甲在夜色中泛著冷光,長槍尖輕輕點向邪煞陣:“此陣以人血為引、邪力為基,看似兇險,實則破綻頗多。觀主可借鳳凰玉佩的凈化之力削弱陣眼,岳某再以忠義愿力破陣,只需一炷香便可打開缺口。”
楚燼點頭,從懷中摸出半塊上品愿力石——這是玄真觀僅剩的儲備,他將愿力注入玉佩,玉佩白光暴漲,如同一輪小月亮懸在掌心。“雷大、雷二,你們跟在我身后,一旦陣破,立刻解決門口的蠻族,別讓他們通風報信。”
雷氏兄弟握緊斧頭,眼底閃過厲色。王大叔則從懷里掏出一把礦工用的短鏟,顫聲道:“觀主,我也能幫忙,礦里的岔路我都熟,能給你們帶路。”
楚燼剛要應聲,洞口的蠻族突然起了騷動,一個滿臉橫肉的蠻族修士醉醺醺地站起來,提著石斧往矮坡方向走:“媽的,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老子去看看!”
岳飛的虛影眼神一凜,槍尖泛出金色愿力:“觀主,先解決此人,免得打草驚蛇。”話音未落,他已瞬移到蠻族身后,長槍輕挑,精準點在對方后心——蠻族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軟倒在地,被岳飛用愿力拖到坡后。
剩下的蠻族只顧著喝酒,竟沒發現同伴失蹤。楚燼趁機起身,舉著鳳凰玉佩沖向陣眼,玉佩白光直射陣中的愿力石,黑紅色的陣紋瞬間被白光覆蓋,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陣眼處的蠻族修士終于察覺不對,剛要呼喊,雷大、雷二已如猛虎般撲出,斧頭劈落,兩個蠻族瞬間倒地。
“破!”岳飛的虛影一聲斷喝,長槍橫掃,金色愿力如浪潮般撞上邪煞陣。“咔嚓”一聲脆響,陣紋碎裂,邪光消散,洞口的屏障徹底消失。楚燼收起玉佩,對眾人道:“快進礦,動作輕點!”
礦道內漆黑一片,只有巖壁上偶爾滲出的邪煞氣泛著淡綠光。王大叔從懷里掏出火折子點亮,微弱的火光中,能看到地上散落的礦工工具,還有幾滴未干的血跡。“往這邊走,第二層開采區的廢棄礦道就在前面,從那兒能通到第三層的生活區。”他壓低聲音,領著眾人往礦道深處走。
剛拐過一個彎,前方突然傳來蠻族的呵斥聲:“快點挖!再偷懶就把你們扔去喂圖騰!”緊接著是百姓的呻吟和鐵鏈拖動的聲音。楚燼示意眾人停下,探頭望去——只見十幾個礦工被鐵鏈鎖著,在蠻族的鞭打下挖掘愿力石,旁邊還站著五個手持骨刀的蠻族看守,其中一個竟是筑基初期的修為。
“這些蠻族把百姓當牲口使喚!”雷二氣得咬牙,就要沖上去,被楚燼按住。“別沖動,”楚燼低聲道,“看守有筑基期的,硬拼會驚動其他蠻族,先等他們換班。”
眾人耐著性子等了約莫一刻鐘,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換班的蠻族來了。趁著新舊看守交接的混亂,岳飛的虛影突然現身,長槍閃電般刺穿兩個煉氣期蠻族的喉嚨,楚燼和雷氏兄弟也同時沖了上去——雷大斧頭劈向筑基期蠻族,雷二解決剩下的看守,楚燼則快步跑到礦工身邊,用愿力斬斷鐵鏈。
“是玄真觀的觀主!”一個老礦工認出楚燼,激動得眼淚直流,“觀主,您可來救我們了!第三層還有好多百姓,被蠻族關在石牢里,每天只給一點水喝,再晚來幾天,恐怕……”
楚燼心中一緊,問道:“石牢的守衛多嗎?有什么機關?”
老礦工擦了擦眼淚,道:“有十幾個守衛,都是煉氣后期,石牢門口還有一道邪力鎖,需要蠻族的圖騰才能打開。不過我聽蠻族說,黑虎王今天去石牢了,好像要給什么東西‘獻祭’。”
“獻祭?”楚燼和岳飛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黑虎王肯定是要用百姓的血滋養圖騰,若真讓他得逞,圖騰的邪力會更強。“王大叔,你帶這些礦工從秘密通道出去,去找劉會長的人接應;雷大、雷二,我們去第三層救剩下的百姓!”
王大叔點點頭,領著礦工往廢棄礦道走。楚燼三人則朝著第三層的方向跑去,礦道越往深處,邪煞氣越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轉過最后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第三層是個巨大的溶洞,中央的石臺上綁著十幾個百姓,黑虎王正站在石臺前,手中舉著一塊泛著邪光的圖騰黑石,石臺下還圍著二十多個蠻族修士,口中念念有詞。
“時辰到了!用這些人的血,喚醒圖騰的力量!”黑虎王獰笑著,就要將圖騰黑石按在最前面一個孩童的頭上。那孩童嚇得哇哇大哭,他的母親撲過去想保護孩子,卻被蠻族修士一腳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