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找到其中一頁,上面用古老的符文記載著:“心有執念,目不見光,神魂自晦,終成心盲。”
然而,就在他目光觸及的瞬間,那行墨黑的符文竟如同被烈陽暴曬的冰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褪色、變淡,直至化為一片空白!
燼瞳叟瞳孔驟縮,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謬感與憤怒涌上心頭。
他猛地暴起,一掌狠狠砸在身前的玉石長案上!
“荒謬!簡直荒謬絕倫!一個連禪心都守不住的瘋和尚,憑什么能勘破‘心盲’?憑什么能……見光?!”
“啪!”長案應聲碎裂,玉石粉末四散飛濺。
就在此時,一只同樣散發著微光的歸光蝶,悄無聲息地從窗外飄入。
它仿佛被那本《盲心錄》吸引,輕輕落在了那片空白的書頁之上。
觸碰的瞬間,歸光蝶轟然碎裂,化作點點光斑,殘留的光影在書頁上凝聚成一行纖細的小字:
“你滅的不是燈,是你自己。”
字跡一閃而逝,仿佛從未出現過。
燼瞳叟卻如遭重擊,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撞在身后的書架上。
他臉上的青銅面具發出“咔嚓”一聲輕響,一道細微的裂縫從眼角蔓延開來,絲絲縷縷的黑煙從裂縫中滲出,帶著一股死寂腐朽的氣息。
“難道……難道真是我錯了?”他扶著面具,聲音顫抖,充滿了迷茫與恐懼。
與此同時,雜役院內,林閑對此一無所知。
他依舊是那個看起來有些呆傻的掃地雜役,正一絲不茍地清掃著青石板路。
他的動作很慢,帚尖每一次劃過青石縫隙,都顯得笨拙而認真。
然而,無人能夠察覺,在他體內,一縷微不可見的混沌源焰正悄然引動著地脈深處最本源的微火,將那七道由執明僧等人貢獻的信火之力,如繡花般,一針一線地織入遍布整個青云宗的地網靈脈之中。
忽然,他像是腳下被什么絆了一下,整個人向前撲倒,發出一聲夸張的驚呼。
手中的掃帚脫手而出,不偏不倚,“噗”的一聲插進了旁邊的排水溝里。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樣子狼狽不堪,引來周圍幾個雜役的哄笑。
“林傻子又摔了,真是個廢物!”
“掃個地都能摔跤,真不知道管事怎么還留著他。”
林閑充耳不聞,只是嘿嘿傻笑著,費力地將掃帚從淤泥里拔出來。
而在他低頭的那一刻,無人看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就在剛才掃帚插入排水溝的瞬間,他已將“承命之帚”的一道核心印記,悄然嵌入了整個宗門風水脈絡的中樞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