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三名魔將追殺,靈力耗盡,身負重傷,絕望地倒在一條狹窄的地道入口。
就在魔將的利爪即將撕裂她喉嚨的瞬間,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是林閑。
他沒有施展任何驚天動地的法術,甚至沒有拔劍。
他只是從懷里摸出一個干硬的饃,靠著地道入口的石壁蹲下,旁若無人地大口啃了起來。
那三名魔將看到這個“凡人”一般的雜役,先是一愣,隨即被他那副悠閑自得、仿佛在自家后院吃飯的模樣激怒了。
在他們眼中,這是對他們最大的蔑視。
他們放棄了已經唾手可得的蘇清雪,轉而獰笑著撲向了林閑。
而林閑,只是趁他們撲來的間隙,飛快地將她推進了地道,然后用自己的身體,和那半個沒吃完的饃,擋住了所有追殺者的注意力。
記憶的洪流沖垮了蘇清雪所有的驕傲。
原來,那不是廢物,那是不爭。
他用最“弱”的方式,救了她最強時也無法保全的命。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一座破廟里,一個衣衫襤褸、滿身污垢的老乞丐猛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中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灰白,但他卻“看”向了青云宗的方向。
那問心古鐘的鳴響,凡人聽不見,修士聽不懂,唯獨他這樣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命外之人,能從中感應到一絲天機的脈動。
他沒有絲毫猶豫,扔掉手中的破碗,邁開雙腿,朝著感應中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不懂修行,不會縮地成寸,就憑著一雙赤腳,日夜兼程,風餐露宿。
整整七天七夜,他跨越山川河流,終于抵達了青云宗的廢墟舊址。
當他踏入廢墟的剎那,那無聲的鐘鳴在他心中化作了清晰無比的畫面。
他看見,那個叫林閑的雜役,每日清晨都在清掃宗門落葉。
他手中那把破舊的掃帚,每一次揮動,掃起的不是塵土,而是天地間的靈氣脈動。
他的每一步落下,都精準地踏在山川地脈的節點之上,看似隨意,實則是在為整座青云山梳理著靈氣。
他看見,林閑在柴房劈柴,十斧九空,常常脫靶,引得同門嘲笑。
可在那乞丐的“視界”里,林閑的斧頭每一次看似笨拙的劈下,都巧妙地避開了一處深埋地下的靈脈節點。
他的“失誤”,全都是為了不驚擾地底靈脈而做出的、克制到極致的精準!
一幕幕,一樁樁,所謂的“笨拙”、“懶散”、“廢物”,在乞丐眼中,全是驚天動地的偉力被強行束縛在凡俗表象之下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