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光彪滿臉兇神惡煞,眼神里帶著戾氣,惡狠狠喊住楚易。
杜鵑嚇得渾身一哆嗦,膝蓋下意識軟了,整個身子往楚易身上靠。
楚易聲音堅定,輕聲說道:“媳婦兒別怕,有我在,別怕他鬧什么風浪。”
杜鵑這才小心翼翼站穩了身子,躲在楚易身后,小聲說道:“上回你打了裴光彪,他這人記仇的很,不會罷休的。”
楚易安撫的拍拍杜鵑的肩膀,擋在前面,滿臉堆笑喊道:“師傅!您可算出來啦,我都等了您老半天了,還想著去接您。”
裴光彪冷冷一笑,低吼道:“你能有那么好心?上次就是你把勞資打得頭破血流!”
他抹了把額頭綁著的白紗布。
上回楚易領著一群工友,堵在宿舍里將他打得滿頭是血,結的痂都還沒掉。
他蹲在派出所里抽涼氣,痛了三天,剛出派出所就盯著楚易討債。
裴光彪把白紗布揭下來,額頭腫的和豬頭三似的,好長兩道血口子還縫了十幾針,血腥的血痂劃過眼角,叫他氣勢更添了幾分暴戾。
杜鵑嚇得縮了縮脖子,緊張地咽了咽喉,只盼著裴光彪沒注意到她。
楚易正色,委屈喊道:“上回的事師傅您還怨起我來了?廠里誰知道杜鵑是我師娘?都以為杜鵑是我媳婦,就您大大咧咧闖新婚小夫妻的宿舍。要不是我攔著那幫人,師傅您都被當成流氓抓起來挨槍子兒!”
裴光彪氣得渾身一顫。
好你個兔崽子!
明明是你想揍我,還拉上工友擋刀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喊得最兇,踩勞資也是你踩的最猛!
邊上有工人走過,看見這邊的爭執好奇地轉頭。
裴光彪生怕被人抓包,趕緊低聲拉著楚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換個地方說。”
楚易神情更委屈,憤怒地甩開裴光彪的手,憋屈地大喊:“師傅!我一心一意為你著想,著急把分房申請下來。這幾天在技術科被姓秦的針對,去食堂吃個飯還被其他科室的工友針對。我一個人頂著這些破事兒,我容易嗎我!”
裴光彪擔驚受怕左右看看路人,小心勸道:“噓,有話好說,你這倔驢脾氣又上來了。”
這徒弟性子就是莽撞。
犟牛脾氣上來急得什么話都說得出,誰勸都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