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騎著杜鵑,兩人有說有笑地回了工人村。
他剛推開單間宿舍,就瞅見裴光彪冷冷坐在桌前,惡狠狠盯著他。
楚易心生警惕,暗叫:這狗娘養的王八蛋又來了。
裴光彪盯住兩人拉拉扯扯的手,咧嘴冰冷笑了笑。
杜鵑嚇得渾身顫抖,下意識縮了縮猛地松開手往楚易身后躲。
裴光彪盯住杜鵑手里的布袋子,猛地亮起嗓門,奪過袋子大吼道:“狗日的!你這個臭婊子還和他拉拉扯扯,光天化日也不知道害臊!”
他將布袋子撕扯開,一件的確良女式襯衫掉了出來。
杜鵑臉色大變,心虛的像是做了錯事茫然無措。
她想到這一路上楚易對她笑著打趣:“媳婦兒你是更喜歡這件衣服還是更喜歡我啊。”
她感受到楚易的溫柔,現在又看見裴光彪渾身匪氣,喝的酩酊大醉,醉醺醺兇狠要打她,她嚇得恍恍惚惚,只覺得認識楚易或許只是大夢一場。
如果她真的是楚易的媳婦,就好了。
裴光彪微瞇起眼,看見矜貴的布料,渾身血液轟轟烈烈涌到顱頂,惡狠狠盯住俊男靚女,只覺得胸膛里破開強烈的嫉妒和怒火。
“的確良?哪來的?”
楚易不經意擋在杜鵑面前,伸手慢條斯理扶著裴光彪坐下來,打著哈哈說道。
“師傅,什么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我宿舍小的很。”
他擠擠眼,示意宿舍外還有工友探頭探腦,隔墻有耳。
裴光彪趕緊換上一副面孔,同樣笑容滿面喊道:“我來吃飯。怎么,我帶教你四年,來徒弟家吃口飯也不行啊。”
楚易突然板下臉,嚴肅說道:“師傅這就是您不對了。”
裴光彪疑惑:“我來徒弟家吃飯怎么不對了?”
“師傅,您上回教我去王工家吃飯,左手提著貼紅標的汾酒,右手提著一袋鼓囊囊的花生。您教我人情這塊不能差,哪里有空手上門吃飯來的道理。”
裴光彪語塞,少了幾分氣勢。
他上門必提東西,人情這塊沒差過,陪工友喝酒也得帶兩三斤帶殼的花生,算厚禮。
但今天他空手來的,就和吃白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