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肖義權翻白眼:“媽,姐隨你,好多嘴巴子。”
“我怎么好多嘴巴子了。”林桂芬這下惱了:“我多的是手板子。”
說著就給他拍一板。
“這方面也跟你一樣,喜歡打人。”肖義權抗議:“還專門就打我。”
“誰叫你欠揍來著。”
林桂芬哼哼:“男孩子不管,得了,你看你十五歲那年,居然去偷騎摩托車,差點就摔死了。”
“怎么會?”肖義權嘟囔,看他媽瞪眼,他一溜煙跑自己屋里去了。
林桂芬在后面喊:“你要洗腳再上床啊,新鋪的被子。”
“知道了拉。”肖義權扯著嗓子應。
這就是家的感覺。
第二天上午,他提了一對酒,去紅源廠。
他從高兵那里,提了兩對茅臺回來,一對給他爸,一對給姐夫,不過他沒說什么五十年醇,沒必要,說得太好,他爸就不會喝了。
他們這一代人,都這樣,極為節省,好東西,一定要留給下一代。
進廠里,到家屬區,卻碰到了何月。
何月穿一件粉色的長款羽絨服,下面露著一截裙擺,腳上套著紅色的短靴子,時尚洋氣。
“何月。”肖義權先打招呼。
何月也看到了肖義權,眼光亮了起來:“肖義權,你回來了啊。”
“月是故鄉圓啊。”肖義權叫:“回來看月亮。”
何月咯一下笑起來:“難怪你姐說你越來越油了,還真是。”
“根本沒有。”肖義權抗議:“我姐就是為她的暴力找借口。”
何月更是笑得咯咯的。
“你今天沒上班?”肖義權問:“放假了。”
“哪能啊。”何月道:“不過我們也沒什么事。”
廠電視臺,就晚上放個片,點個歌,白天確實沒什么事的。
“還是你們舒服。”肖義權羨慕的樣子。
“有什么舒服的,又沒錢。”何月道:“今年,哦,應該是去年了,還多虧了你呢。”
“真的嗎?”肖義權就叫:“那你在電視上表揚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