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張麗猛地抬起頭,用盡力氣喊道,她掙扎著站直身體,看著葉尋,眼神里充滿了孤注一擲的決絕,“醫生!王主任!讓他試!我求求你們!讓他試一試!所有后果!我自己承擔!簽字!我現在就簽字!”
“姐!你瘋了!他連醫生都不是!”妹妹急忙勸阻。
“小麗!這太冒險了!”親戚們也紛紛反對。
王主任眉頭緊鎖:“張女士,這不符合規定!這太荒唐了!”
“規定比我兒子的命還重要嗎?!”張麗幾乎是在尖叫,巨大的悲痛和渺茫的希望讓她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求求你們!出了任何事,我絕不怪醫院!絕不怪任何人!給我兒子一個機會!求求你們了!”
她說著,竟要跪下去!
葉尋一把扶住了她。
他看向王主任,眼神銳利:“醫生,孩子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既然已經無能為力,為何不給一個可能的機會?請你們立刻準備一間安靜的處置室!另外,誰快去中醫科,借一套最好的針灸針來!要快!”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宰。
王主任看著張麗那幾乎瘋狂、孤注一擲的眼神,又看了一眼病床上虛弱得斷藥后活不過幾個時辰的孩子,最終,作為一名醫生的最后一點冒險精神和對生命的極度尊重壓倒了僵化的規定。
他猛地一跺腳,咬牙道:“好!就試這一次!小劉,快去中醫科取全套最好的針灸針!小李,立刻準備最近的空處置室!快!快!快!”
他同意嘗試,并非完全相信葉尋,而是基于殘酷的現實:孩子已然無救,任何嘗試都不會讓情況更糟;針灸本身,如果只是淺刺,理論上對器官組織不會造成二次損傷;最重要的是,這位母親的狀態已經瀕臨崩潰,需要一個情緒宣泄口和哪怕渺茫至極的希望來支撐。
加上葉尋明確說過不收費,也減少了他是騙子的可能性。
但同時,王主任也對身邊的住院醫急速低語:“快!去請中醫科的華老!就說這里有緊急情況,務必請他立刻過來一趟!”
華老是醫院退休返聘的國寶級中醫專家,德高望重,有神醫之稱,有他在場監督,至少能防止這個年輕人胡亂施針造成不可預料的傷害。
醫護人員立刻高效行動起來。小宇被迅速推入一間處置室,葉尋緊隨而入。
“在我出來之前,不要讓任何人打擾。”
葉尋再次強調,語氣不容置疑,隨即關上了門。
處置室內,只剩下葉尋和病床上氣息微弱的小宇。
雖然他表現得很自信,但葉尋心中其實相當忐忑。畢竟自己的傳承到底是不是如描寫的那樣,對治療凡人幾乎是針到病除?
然而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葉尋深吸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專注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