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韞聞言,有些慌張地別過了身,她端著茶盞抿了一口,“不知二堂嫂是在何處聽到這樣的荒唐話的?”
宋沐冉瞧見宋知韞這模樣,越發(fā)肯定了對方是在害怕自己會追問出有關那易孕迷藥的下落,她定了定神,笑著說:“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堂弟媳莫要緊張,若是沒有也就罷了。我只是近日因著婆母刁難的緊,想著要是此時能有個孩子,或許也不會……”
話到此處,她不禁低眸拭淚。
宋知韞看破不說破,大夫人是什么性子的人,她在前世就領教過這位前婆母的厲害了。
動不動要人站規(guī)矩,偏生還不能反抗,到底是長輩,孝字當頭,人家要靠著這個壓兒媳,旁人也不能多嘴多舌。
至于宋沐冉這才哪到哪兒呢?后面這位大夫人的手段可不止站規(guī)矩這么簡單。
宋知韞淺淺笑著安慰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不過二堂嫂要是能想到懷孩子,不失為一種辦法。”一種蠢辦法。
想著用孩子約束婆母和夫君,卻想不明白,人家要是想治你自然有千百種法子讓你不痛快。
宋沐冉唇角勉強勾出一抹笑來,“還是你命好啊,婆母待你也好。”
想到這原本是她該得的,心里閃過些許不痛快,但很快便消散的干干凈凈了,有那樣一位不成氣的夫君,還不如忍忍這邊的婆母呢。
“今日是我打擾了,我想著到底是妯娌,關系也不至于弄得太僵才是。”她緩緩站起身,視線倏地定格在了擱置在了菱花鏡前的那個紫檀木四方盒上,若她按照小娘所言,那藥丸應當就是用這樣的盒子所裝的。
這個位置瞧著顯眼,實則隱蔽,和妝奩放置在一塊兒,實在是瞧不出有什么不一樣。
她才準備仔細看,就看到宋知韞將她的視線隔絕掉了。
“我送送二堂嫂。”
宋沐冉心下越發(fā)確定了,按照自家派過來的丫鬟描述,宋知韞很是看重這盒子,想來那秘藥應當是藏在那盒子里了。
她收了收心思,轉過身心里便有了計策……
等到人已走遠,宋知韞這才坐在榻上拿著美人錘捶著自己有些酸軟的小腿,銀翹將雪中春信這香點燃后,這才自然而然地接過,“小姐,看來這回那宋沐冉應當是真的信了。”
“信也只是第一步,得她拿走才最重要。”宋知韞拿著輕輕闔上眼。
“不過還是小姐料事如神,知道二小姐必然會提起這秘藥之事,若是不說,奴婢怕也是要忘得干干凈凈了呢。”銀翹笑著說道。
宋知韞眼眸微沉,望著窗外繁茂枝葉,她難免的想到了前世的事情,也是因著這秘藥之事。
她母親的確是懷了三個孩子,但這并不只是因為秘藥,而那秘藥也只是作為輔助功能,調理女子的身體,也好幫助孕育罷了。
那時候宋沐冉也是這般哭訴著說要懷個孩子,卻沒想到拿到這藥的一個月后,就傳來了蕭景鈺中毒身亡的消息,而后她便誕下第一個孩子,以所謂的旁支過繼將孩子放在了她身邊養(yǎng)著。
而另外一顆藥她本來是想著給自己吃,卻不知怎么的,后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如今細細想來,除卻被知曉其藥丸特性之人偷了外,便再無第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