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韞聞言不由得想到了前世自己在賞花宴上所受的那些委屈,她不是大度的人,她始終堅信的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睚眥必報可比所謂的善良大度要來的更為干脆利落。
“因為宜芳縣主看我不順眼,如今我過去怕是要笑話我的。可我偏是要過去,我不僅要告訴所有人我過的比他們好,還要讓宜芳縣主氣出病來才好。”
這自然只是宋知韞應付蕭景鈺的說辭罷了,她是去報前世之恥的。倘若這一世宜芳縣主還要那樣做,就莫要怪她辣手摧花了!
蕭景鈺被這樣一番話說的愣了愣,想了半天,忽而覺得只要自家夫人不吃虧就好。
他倏地一笑,“也好,夫人想去便去就是了。只是那日我怕是得晚些到,夫人可以提前去。”
“晚些到?”宋知韞看了眼他,眼里不禁帶著些許困惑,“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嗎?”
“我自然是怕丟了夫人你的面子了。”蕭景鈺坐在黃花梨扶手椅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著桌面,“要是我們一同出席,他們必然是想著拉我吟詩作賦,這些酸儒東西我學不來也不喜歡,到時候答不上,豈不是你我二人都要被嘲笑了?我干脆中途找你,也不打擾誰,這樣也挺好的。”
本也算不得什么大宴會,宋知韞便隨了他去。她才不在乎那點面子,丟的面子是可以找回來的。
她過去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讓別人丟大面子!
——
轉眼便到了賞花宴這日。
春末的氣息將昨夜未完全盛放的玉蘭花催的盡數綻開花瓣,今日天氣很是溫暖舒心,宋知韞特地穿了件桃紅撒花薄春衫并月白色云紋綜裙,打扮妥帖后,她便叫下人套好馬車,帶著銀翹一塊兒出門去了。
東蕪巷子里,國公府的馬車已然等候多時。
他們才上馬車,宋知韞就瞧見自己這輛馬車身后又停了一輛,不用看都知道是誰的馬車。
宋沐冉似乎是注意到了這邊,笑著沖宋知韞打招呼,“堂弟媳,想來你也是收到了宜芳縣主的請柬吧?我夫君他恰好今日也不能陪我,不知我可否同你乘坐一輛馬車趕過去,路上也算是作伴了,如何?”
宋知韞看了眼自己身后那輛略顯寒酸的馬車,再看今日宋沐冉這盛裝打扮的模樣,她不由得輕嗤一聲,“堂嫂,你可是嫌棄堂兄了?”
宋沐冉嘴角一抽,面上維持的笑容很快便要崩塌,“不知堂弟媳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說的很明白了,堂嫂若是不嫌棄堂兄,就應該不論那馬車裝飾的是否豪華寬敞,都會選擇坐自己夫君安排的馬車才是。”說完,宋知韞便放下了帷幔,半點也不想再和宋沐冉說下去。
宋沐冉氣的在原地揪著帕子,她原本是想著到時候只要進了宋知韞的馬車,打打招呼,順便套話出那秘藥的下落。
結果,沒想到宋知韞是半點機會也不給她。
她深吸了口氣,沒事,反正賞花宴上她有的是法子!
約莫半個時辰后,馬車在平陽王府停了下來。
宋知韞拿著請柬走進了府門內,有相熟的貴女立刻認出了她來,但都是遠遠觀望,有的在看她的笑話,有的則是露出幾分同情來。
邱意珍嫁的是伯爵府二公子,自然也是在受邀名單內,她才下了馬車就挽著宋知韞的手臂,面上帶著喜意,“杳杳,我沒想到你也會來這兒。你不是和宜芳縣主不和嗎?她之前刁難過你,這次……”
“放心,這次我不會讓她得逞的。”宋知韞淺淺笑著說道。
兩人才坐到宴席上,那邊就有人通傳宜芳縣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