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可是二奶奶您說了,只要奴婢聽您的話,讓那三奶奶插手不了廚房的事情,日后奴婢便永遠(yuǎn)是那廚房里的廚頭!”劉娘跪在地上哀嚎道。
金氏手心的冷汗瞬間都冒了出來,她原以為自己能隔岸觀火的,卻不曾想,這劉娘竟然到了這步田地還想著將她拉下來。她立刻站起身,抬手便狠狠朝劉娘甩了一巴掌。
“我平素里待你不薄,如今你竟這樣來朝著我潑臟水。你說是我指使的便是我啊,我可沒利用采買之權(quán)來給自己攢金條子。再說了,那些個錢不都是你自個兒花的,難不成我貪圖你那點子,說出去怪叫人笑話的。”
金氏臉色陰沉沉的,她繼續(xù)望向二夫人道:“母親,此等刁奴還是早些打死了好,免得在這里栽贓陷害!”
“打死倒是不必,叫她將那些錢財全部吐出來再發(fā)賣出去。”二夫人心里自然是和明鏡似的,她太了解這個二兒媳了,但現(xiàn)在客人還在,不是罰她的時候,“此事過后再議。”
金氏自然也是聽出來了二夫人的意思,她只好悻悻地坐了回去。
待到明老太君離府后,二夫人這才笑著對宋知韞倆夫妻道:“你們便先回去吧,我和你二嫂嫂還有話要說。”
宋知韞看了眼垂首不安地坐在黃花梨圈椅上的金氏,最終也只是淡淡應(yīng)了一聲,便離開了。
二夫人對著金氏道:“同我到花廳這邊來。”
金氏滿臉忐忑不安,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宋知韞竟然是這樣難解決的,折損了她手中最為有利的棋子不說,還叫她在婆母心中的好感都降低了幾分。
才走到花廳,二夫人拍案怒斥,“你給我跪下!”
“母親……”金氏看了眼周圍站立著的仆婦,她如今好歹也拿著一半的掌家之權(quán),婆母叫她在這么多人的面前跪下來,那她日后還有什么威嚴(yán)可言?豈不都是要笑話她?
“跪下!”二夫人緊抿著唇,語氣的命令不容置喙。
金氏這下眼眶是真的紅了,她自小都未曾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但婆母的命令她不得不從,只好提起裙擺跪了下來。
二夫人道:“我問你,劉娘方才所言是不是說對了一部分。”
“是。”
“唉,我該說你些什么可好?凡事要有度啊!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徇私,日后這掌家之權(quán)我也只能盡數(shù)都交給三媳婦兒了。”
二夫人止不住地嘆氣,她原本以為這二兒媳就是貪財了些,本性還是良善的,卻不曾想到這為了個掌家之權(quán)要做到不擇手段的這個地步了。
金氏揪著手里的帕子,甕聲甕氣地說:“這件事情是兒媳在去法陀寺之前做的,若是知道今日有這么一遭,兒媳必然會將那劉娘打一頓發(fā)賣出去的。”
“哼,我看著你就是回來了也沒有半點想要將那劉娘扯下來的意思。”二夫人這邊是越想越氣,“我同你在這說,是為了不讓你在外人面前丟了面子,如今對你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今日,你就在這兒跪在著好好反思吧!”
話落,外頭的龜背錦窗柩格一一打開,那些打掃的、擦洗青瓷花盆的下人們盡數(shù)都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隨后又飛快地收回了視線。
“看什么看,都干活去!”金氏眼淚止不住地掉落下來,她低著頭,心里也是不禁的有些懊悔了起來。
等到二夫人離去半個時辰后,琉珠過來傳話,“二奶奶,二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