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起了大風(fēng),吹得支摘窗啪嗒作響。宋知韞好似回過了神似的,抬手就要推開蕭景鈺,“你讀書就讀書,干嘛說這些孟浪話。”
可惜沒推動,不過蕭景鈺也沒真的為難她,而是直起身極為厚臉皮道:“夫人長得這樣好看,我的注意力要是集中在書上,那可就見鬼了。”
“你、你登徒子!”宋知韞紅著一張臉,再看兩人這樣的姿勢,難免想到了避火圖上的畫面,心跳如鼓。
蕭景鈺微微挑了下眉,頗為不贊成道:“這怎么叫登徒子呢?夫人同我是夫妻啊,夫妻之間親熱些也是人之常情?我聽說男子要成家立業(yè),現(xiàn)在雖然成家了,要是日后我真的忙于科舉怕是沒空考慮子嗣的事情。你我沒有圓房,不如就現(xiàn)在如何?”
宋知韞連忙站起身,軟白面容上皆是暈染的緋色,“我不待在這里面了,你好好讀你的書吧!”
等的就是這句話!
蕭景鈺看著她那跑的連繡花鞋都來不及穿好就倉皇逃跑的身影,不禁輕笑出聲,還是個不禁嚇的。
待聽到人已走遠(yuǎn),他這才爬窗逃了出去……
——
城西,法陀寺。
黑子落入棋盤后,白子便是再如何下都成了死局,面容清俊的僧人低聲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后這才對著手執(zhí)黑子的少年緩緩開口道:“看來師弟的棋藝也是越發(fā)精進(jìn)了,我都落了下風(fēng)。”
“我想著應(yīng)該是守遲師兄在讓我。”蕭景鈺拿起桌上的象牙扇輕輕扇著風(fēng),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
守遲淡然一笑,“我聽聞你對雍州邊境那塊的生意產(chǎn)生了興趣?”
“不錯,那邊雖然戰(zhàn)亂頻發(fā),但我可是聽說那邊的官馬道連通著南詔國,南詔國癡迷于茶葉,這條路雖險但能獲取的利益是極大的。”蕭景鈺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象牙柄。
守遲顯然是不大贊成,“你這無異于火中取栗。”
“做生意嘛,哪里有沒風(fēng)險的事情。”蕭景鈺抬眸望向寺廟里枝繁葉茂的菩提樹,“我聽聞雍州那邊糧食高價賣,易子而食也是常見,那雍州刺史劉顯是個尸位素餐的,不過這也方便我好做生意,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勸你還是小心些。”守遲提起汝窯茶壺給自己和蕭景鈺分別倒了一杯茶,“那劉顯大概率是三皇子的人,你有錢,可你有權(quán)嗎?你再聰明也難斗得過他們。你該入仕的,明夷。”
明夷是蕭景鈺的字,這還是前首輔那老頭兒給他取的。
想到當(dāng)初前首輔收他為徒,卻得知他和守遲一樣不愿入仕途,氣的吹胡子瞪眼,他就忍不住彎唇笑了起來。
“我走了。”他選擇回避這個話題。
才起身,身后的守遲卻是叫住了他,只見守遲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你前幾日成婚,我未到,這個便當(dāng)做是給你的新婚賀禮了。”
蕭景鈺收下后簡單說了一聲‘謝了’,隨即轉(zhuǎn)身出門。
……
國公府里,宋知韞坐在瓊樺院打著絡(lu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