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將尿素袋子疊起來收好,說道:“秦大兵要是再敢出言不遜,叫他沒臉見人。”
……
楚易將兩個大白饅頭貼身包好,收拾完秦大兵,他得回單間宿舍瞧瞧杜鵑。
大饅頭還是熱乎的,也不知道師娘吃飯了沒。
他剛拐了個彎要進單間宿舍,只瞧見杜鵑一個人背著包袱,收拾麻利后悄悄離開單間宿舍區,去往工人村的路。
楚易心中納悶。
師娘這是要去哪?工廠在西邊,洗浴房在宿舍區的南邊。這條路只能去工人村,那是裴光彪住的地方。
難道……師娘還要去找裴光彪?
他心中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憋得慌。
他本以為師娘對裴光彪沒感情,只是礙于民風民俗的傳統。但他轉念一想,師娘是傳統又保守的本分女人,道德感很高,自己給自己上道德的枷鎖。
在法律文件上,他是老公,但在老家的換親民俗里,裴光彪才是師娘的老公。
楚易堵著股郁結的情緒,腳步不自覺地跟在杜鵑身后,想去看看杜鵑找裴光彪有什么事。
杜鵑躡手躡腳在工人村外觀察了一會兒,貓著身,直到裴光彪腰間掛著汾酒,大搖大擺去找工友喝酒,她這才長舒一口氣,悄悄進了裴光彪的家,然后翻箱倒柜找東西。
楚易看著心里更疑惑。
師娘不是為了去見裴光彪?
只是去找東西?
師娘想去找什么?
杜鵑打開上鎖的抽屜,突然門口裴光彪去而復返,被門口李老頭喊住約搓麻將。她嚇得趕緊把物件拿出來放在包袱里,這才快步離開裴家,走黑漆漆的小道離開。
楚易跟在杜鵑身后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心里更困惑,前方就是工廠。師娘今天沒有夜班,她進廠里去干什么?
廠子里分白班和夜班。只有排到夜班的人去值班,才能有加班費或者可以申請調休。師娘這幾天都是白班,為什么突然夜里去工廠?
保衛科的科員正在值班室,和值班室的小沈嘮嗑。
小沈看見一男一女,一前一后鬼鬼祟祟進廠,神經緊繃,用手肘捅捅保衛科的張建。
“好小子,大晚上偷偷摸摸,肯定有鬼!”
“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鬧出作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