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噴涌而出,染紅了雪白的床單,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種極致平靜的解脫。
我揚起了唇角。
靳嘉珩,你這般折磨我,我就把命給你。
你滿意了吧。
靳嘉珩進來的那一刻就看到我的臉透著病態的蒼白,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手旁全是一眼無盡的鮮紅。
他頓時發出一聲哀嚎,幾乎踉蹌著撲過來將我抱在懷里。
靳嘉珩顫抖著手撫摸著我的臉龐,撕碎了床單試圖為我包扎傷口。
“不——”
“你不能這么對我!挽挽!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醫生——醫生——”
“醫生去哪了?”
“挽挽,別這樣,你睜眼看看我,我不關你了,我放你走好不好?我只求你活著,挽挽!”
他的聲音早已破碎不堪,拼命地嘶吼著。
那種宛如孩童般的無措,狼狽是從未向任何人展示過的。
很快,醫生帶著醫療團隊趕來,我被緊急搶救回來,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手腕包裹了厚厚的紗布。
靳嘉珩一直在守在了我的床邊,一夜之間,他整個人仿佛老了幾十歲。
他握著我另一只冰冷的手,將我的手心貼在他的臉上。
“挽挽,這次我真的做錯了。我我以為只要留住你的人,就可以留住你的心的。”
“我大錯特錯,我差點差點就真的失去你了”
他不停哽咽著。
“你恨我是對的。”
“你該恨我的。”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夢的最后竟然還是靳嘉珩那個惡魔,我想不明白為什么?
猛地睜開眼,是靳嘉珩佝僂著背被對我坐著。
他似是覺察到我的蘇醒,可他不愿轉過頭來看我對他怨恨的眼神。
靳嘉珩嘆了口氣,最終低啞著聲音說道。
“天亮之后,陪我去看一場日出”
“我就放你走。”
20
天空出現第一斯曙光時,靳嘉珩就抱著我在海灘上行走了。
海天相接處泛著魚肚白,陣陣海浪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