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日記本上落了一滴水,將字跡暈染開來。
靳嘉珩喉嚨發(fā)緊,眼眶不受控地發(fā)燙,第一滴過后淚珠便向斷線的珠子不停落下砸在了日記本上。
他顫抖著手,甚至沒有勇氣將本子合上,只胡亂翻著本子后面的空白頁。
一直到倒數(shù)第二頁。
—2025620
“那個(gè)孩子,他又來了。”
我和靳嘉珩在20年還有過一個(gè)孩子,只是他不知道。
那個(gè)孩子同樣死于他身邊鶯鶯燕燕的毒手。
我為他沒了兩個(gè)孩子,甚至到了最后徹底失去了做母親的權(quán)利。
—2025921
“余生不入港城,世上再無溫挽。”
“靳嘉珩我們的十年,徹底完成閉環(huán)。”
最后一頁寫了這樣的兩句話,靳嘉珩胸口傳來如潮水般的劇痛。
他伸手撫過那兩行字,都能想到他的挽挽寫下時(shí)是有多么的絕望和悲痛。
眼淚混雜著無法抑制的嗚咽,他緊緊攥著那本日記本。
挺拔的身軀在床上蜷縮成一團(tuán)。
他親手,把他的挽挽弄丟了。
弄丟了。
靳嘉珩張張嘴,想喊一聲我的名字,可那兩個(gè)字卻變得燙嘴,他說不出。
那年冬天,星光大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他和我共系了一條圍巾,手牽著手,和大街上那些普通情侶沒什么不同。
第一次,我認(rèn)真注視著他的眼睛,低聲道
“靳嘉珩,我要和你共白頭。”
第二次,我吻上了他冰冷的唇瓣,告訴他。
“靳嘉珩,我要和你共白頭。”
第三次,我們互相擁抱彼此,我大聲喊著。
“靳嘉珩,我要和你共白頭。”
我和靳嘉珩重復(fù)了三遍一樣的話,聲音一遍比一遍大,到了最后我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
曾經(jīng)我直白的向他表達(dá)我的愛意。
曾經(jīng),他的挽挽直白的向他表達(dá)愛意。
十年,在靳嘉珩腦海里如走馬觀花般閃過,婚禮,煙花,擁抱,牽手,輕吻,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