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淺水灣里庸俗的玫瑰不同。
靳嘉珩走了進去,傭人依舊如常機械工作著,好似什么都沒變。
又好像什么都變了。
溫挽的那只白貓、鞋柜里她最愛穿的一對對高跟鞋、沙發上她曾經親手縫制的抱枕
很多東西都不在了。
他抬腳走上樓,來到了我的臥室。
衣帽間里的各季節高定套裝、不同系列的名牌包包、價值連城的首飾全部安好放在那。
靳嘉珩心中存了一絲僥幸。
東西都在,那是不是人也會還在的?
這樣安慰自己,他的腳步突然變得輕快起來。
繼續往衣帽間深處走去,發現有傭人在給那一條條裙子套上防塵罩。
靳嘉珩疑惑,“這是在做些什么?”
傭人回頭看見是他,眼底劃過愕然。
“是太太走前吩咐說要不我們分了要不就拿去燒掉。”
“我們這些粗人穿不得太太的東西,覺得燒了也可惜,就想著先用防塵罩罩著,說不定太太總有要穿的一天。”
這里的傭人消息閉塞,還不知曉這家的女主人已經離港。
靳嘉珩垂了眼眸,指節捏緊泛白如霜。
聲音卡著喉嚨里最后化作一聲低沉干澀的苦笑。
原來不是人還在。
而是溫挽放棄了自己,連著曾經喜愛的一切都連著放棄了。
“她不會回來了。”
如若我能探知靳嘉珩此刻的想法,我肯定也會苦笑。
十年,靳嘉珩還是不了解我。
只是因為我不能愛他我才選擇了愛那些俗物的。
靳嘉珩抬眼望見有一處空曠的地方,他想了許久才終于想起那里是放婚紗的地方。
他走到那塊空曠處前,回憶起那條潔白夢幻的紗裙。
就宛如十年前我身著婚紗站在他面前一樣。
溫挽走了,沒帶走任何東西,獨獨帶走了這條婚紗。
可他心里清楚不是因為我對這段婚姻留有余戀,而是因為這條婚紗是過世的媽媽生前親手為她備下。
她只帶走了屬于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