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對著酒樓外的天際,朗聲大喊:“我此時所言,皆為親眼所見,句句屬實,若有半點妄言,叫我道心破碎,陰魂被拘,飽受萬年神魂折磨之苦。”
突然,一道灰白的氣息從紅衣修士身上散出,飄向天空,緩緩散去。
酒樓里的所有修士再一次被他震到了,所有人的嘴巴都巴張得偌大,甚至都能看到微顫的小嗓子。
什么情況?只不過調笑了這紅衣修士幾句,就讓他直接立下道誓?
道誓是能隨便立的?那可是一輩子都要受到天道制約的,
乖乖,這下事情搞得有點大了,
紅衣修士卻一點都不在意,這個立下的道誓,他親眼所見還能有假?至于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舉動,當然不是為了浪費力氣。
而是他要提高自身的名聲,從此之后,只要是他說的話,即使是謊言,就沒有人敢輕易忽略,畢竟他現在在別人的眼里,可是敢隨便立道誓的形象。
“嗨,我說你們在這糾纏做什么?碧落坊的環市離這里又不遠,直接過去看看不就得了,盡是瞎折騰。”
酒樓的掌柜突然出聲,打斷了酒樓內略微有些詭異的氣氛。
諸多修士這才回過神來,盡數結賬后,離開了酒樓,臨別之際,他們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衣修士,似乎要把對方的模樣印在腦海里。
只是當修士們來到街面上時,才發現路上早已有了匆匆而行的同道中人。
所有人的方向都是一致的,碧落坊,環市。
碧落坊,環市。
整個環市人滿為患,唯獨環市與碧落坊相接的大門位置,空出了一大片區域,這里站著青楓和趙權等人。
青楓坐在衛家仆役找來的座椅上,看著對面忙碌不已的趙權等人,神情微微一動,地靈鬼藤借助著業火一字的藏匿特性,悄悄地消失在他身邊。
趙權五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各自的攤子,直接用一塊綢布把所有的物件都包裹在一起。拎到了環市外的空地上。
坐在街邊煉器鋪子二樓的一位黑袍修士,見到這五人的舉動,無聲的笑了笑:“還沒有開始,就已經廢了一個,真是沒用。”
“師叔,為什么?”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道童好奇地拽了拽黑袍修士的衣襟。
黑袍修士虛指了一下趙權身后最末尾的那一人說道:“你會隨意擺弄珍貴的法寶嗎?”
小道童搖了搖頭。
“這就是小地方帶來的局限性,不會珍惜每一件法寶法器,維護也不到位。真不知道他們哪里來的勇氣敢和這一位醒來的衛家客卿對抗。”
黑衣修士似乎已經預見到了結局,他對著身后的煉器鋪掌柜問道:“衛家的人來了嗎?”
煉器鋪掌柜搖了搖頭:“早就已經通知到位了,可是也不見得有衛家的人出面管事,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黑衣修士沉吟了數息:“衛家對這位新客卿很有信心。完全不擔心。其他八府是什么反應?”
煉器鋪掌柜畢恭畢敬地拱了拱手:“孟家的三管家來碧落坊了,現在應該就在現場。殷家和印家也派了人,聽說是殷家四小姐和印家三少爺。不過來的修士太多,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
“琴家和卓家,一點動靜也沒有。白家就派了一個執事,就在隔壁的酒樓里。最后就是百里家,我剛剛瞧見,百里家的二爺和公冶家的供奉一起走進了酒樓。”